江导安排完座位后，顺手从讲桌上的资料夹里抽出一沓厚厚的卷子，动作干脆俐落，像是早就计划好的一样。纸张与桌面摩擦的沙沙声刚响起，整个班级瞬间陷入短暂的死寂，随后便是此起彼落的哀号声。

「江导，开学第一天就这幺狠吗？！」

「我们才刚回到学校，手还不会写字啊！」

「这是对高三生的爱吗？说好的礼物呢……」

江导面不改色，语气甚至还带着点愉悦：「没错，就是这幺狠。来，从第一排开始传。」

排头的学生欲哭无泪地接过卷子，一张张往后传去，教室里的怨声此起彼落。但许晴现在完全没心思参与这场哀号大合唱——她死死盯着手里的笔记本，抓住这最后的五六秒空档，嘴里念念有词，试图把那些还模模糊糊的英文单字死死刻进脑子里。

她额前的碎发微微垂落，眉心紧皱，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在做最后的准备，眼底满是背水一战的决心。

这副死前挣扎的模样，全被一旁的宋沐雨尽收眼底。

他侧头看了许晴一眼，视线落在她的笔记本上，纸张边缘已经被翻得有些卷起，密密麻麻的字迹清晰可见，某些单字甚至还用萤光笔画了好几道重点标记。

下课钟声终于响起，许晴深吸一口气，手指因为长时间紧握着笔而微微发酸，心里对这场考试已经不抱希望。

江导拿起粉笔，语气平淡地说：「好了，把你们手上的卷子往前传，交换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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