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带着寒意，透过教室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卷起几张摆在桌上的试卷。许晴把围巾往上拉了拉，低头看着手中的志愿单，却迟迟没有动笔。

江导站在讲台上，双手抱胸，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虽然距离大考还有一段时间，但还是希望大家能认真填写，明确目标才不会盲目。」

教室里响起笔尖滑动的沙沙声，许晴却还在犹豫。她其实没有太多选择，早在很久以前，她心里的答案就已经确定了。只是望着那张空白的纸，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最终在「第一志愿」那一栏，写下了宁城大学四个字，然后便搁下笔，没有再继续填写。

「走吧，小夏，去福利社。」她把志愿单压在书本下，拉着苏鸣夏就往教室外走。

苏鸣夏咬着吸管，含糊地问：「怎幺这幺快就写完了？」

许晴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因为不用选啊。」

——她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是那个地方，没有备案，也不需要。

教室里，宋沐雨从导师办公室回来，拉开椅子坐下，随手翻开课本，目光却不经意落在隔壁座位的桌上。许晴的志愿单压在课本底下，白色的纸张边缘微微翘起，露出熟悉的字迹。

宁城大学。

只写了这一所。

宋沐雨的指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那几个字上停留片刻，眉宇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冬日午后的阳光斜斜地落在桌面上，映出淡淡的阴影。他收回视线，垂下眼睫，若无其事地翻开书本，却发现自己半天没读进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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