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沉默了很久，指尖无意识地在被单上绕着细碎的皱褶。

她明白安然的话，甚至在内心深处也隐隐觉得，她的确一直在逃避。

逃避面对沈瀚的情感，逃避自己内心的动摇。

「你真的觉得顾予行只是『朋友』吗？」安然忽然问道。

林曦怔了一下，擡头看她，「当然……」

「当然？」安然挑眉，「如果真的『当然』，那你怎幺还在纠结？」

林曦一时语塞，没办法立刻回答她。

安然见状，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顾予行对你好，你应该回应他的心意？又或者说，你只是觉得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没有！」林曦下意识反驳，语气比她想像中还要急促。

安然轻笑了一声，目光透彻：「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他吗？」

林曦的唇微微张了张，却发现自己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他是个很优秀的人，温和，体贴，和他相处起来很轻松，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好，也明白他的心意。

但——那是「喜欢」吗？

她从来没有刻意去思考这个问题，或者说，她不想去想。

「你的沉默，已经是答案了。」安然靠在床边，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林曦低下头，指尖轻轻按住自己微微发热的脸颊，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可沈瀚……」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沈瀚什幺？」安然问。

林曦没说话。

她不是不明白沈瀚的态度，甚至可以说，她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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