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和胭脂铺里最后一盏油灯还没熄，香气还在空气中缓缓游走。

沈知行靠在木柜边，看着宋芷棠将桌上的配方草稿一张张叠好。那张冷静的脸，在灯火中泛着淡光，连笔尖都像是柔的。他终于轻声开口：

「那款香……妳为谁做的？」

宋芷棠停下动作，侧头看他一眼，语气平淡：「为所有像我一样，总是被质疑的女人。」

他点了点头，似乎早有预料，然后沉默了一会，低低说：

「那幺，我能不能问……如果哪天，妳不必为任何人强撑，也不需要再证明什幺……那个时候，妳会想为自己做一瓶什幺样的香？」

宋芷棠被问愣了一下。

她很少想这种问题，太奢侈了。但他问得那幺安静，却那幺认真，仿佛答案对他很重要。

她轻声说：「也许是……让我可以靠在某个人身边，闭上眼睛也不怕的那种。」

沈知行听完，笑了一下，那笑容淡得像夜里的风。

「那瓶香，我想试着帮妳做。」

她微挑眉，没说话，只是看他。

他语气仍旧轻，却字字真切：

「芷棠，我知道妳不需要人替妳遮风挡雨，妳比谁都能撑得住。但如果有一天妳累了，不想撑了……我会在。」

「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好，也不是为了让妳依赖。只是因为我一直……想靠近妳。」

她怔怔望着他，眼底闪过太多情绪：震惊、迟疑、甚至是……慌乱。

他走近一步，语气很轻，像他所有的配方一样，带着谨慎与克制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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