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暮时分，细雨微凉。

宋芷棠立于沈府后园的长亭中，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眉眼清淡，唯有手中紧握的那瓶「归途」香水，闪着未来的光泽。竹影斜斜，雨声潺潺，像极了她与他初识那夜的场景，只是今日，万物如旧，人心已非。

沈知行走来时，静静地站在她不远处。他没有开口，只是将那双沉静的眼望向她，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入记忆最深处。

「我决定了。」宋芷棠终于开口，声音轻而稳，「我要回去。」

沈知行神色微动，却没有出声阻止。他早知这一刻会来，却没想到，真的会这幺快。

「未来有我该完成的事，也有我该找回的自己。」她看着他，语气虽平，眼眶却微红，「而这里，已经给了我最珍贵的回忆。」

他走近一步，仍是一贯温和的语调：「我知道你不是逃避，而是选择。」

她点头，低声道：「我只是怕……这一别，便是真正的永远。」

沈知行闻言，微笑，将一枚小小的香囊放入她掌中：「这是你曾教我调的香，名为『思君』。我会一直带着它。」

宋芷棠指尖一颤，却没哭，只是深深望他一眼：「如果有来生，我愿你不再身系家国，而我也不用为谁调香入药。我们能在同一个时代，以普通人的身份，再遇一次。」

沈知行点头，眼神温柔得近乎疼惜：「若真有那样一日，我一定第一个找到你。」

风起，竹叶摇曳。她终是转身，背影决然，却又步步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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