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棠消失的那一年，风雪犹未止，百和的香还未散。叶绾绾静静守着那间旧铺，每日照常开门、点香、煮茶，仿佛她仍在那扇门后等着，随时会推门而入，笑着说一句：「我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那些日子她是如何撑过的。她未曾哭闹，也未曾寻找，只是每日将一炉香点在后院，让那熟悉的气味在风里一点一点蔓延，像在等谁，也像在告别谁。

几个月后，她怀上了孩子。

那不是一个意外，那是命运的延续。

霍羽臣在知道的那天，搂着叶绾绾一句：「无论发生什幺事情，妳和这个孩子，我都会守着。」

叶绾绾的孕期极静。她不去热闹场所，不再经营前线事务，整日只待在内院制香、写字，有时也会翻看宋芷棠留下的香谱与诗笺。那些纸页带着淡淡墨香与旧日温柔，字里行间满是芷棠对这世界的眷恋与深情。

是宋芷棠赋予她新生。

在产前最后一夜，她坐在百和的后堂，点燃了那瓶已所剩无几的「芍药初绽」。

那是宋芷棠最爱的香之一，亦是她与沈知行故事的起点与终章。

风声轻响，窗影摇曳，她低声对腹中的孩子呢喃：

「如果妳是个女儿，那就叫清瑶吧。这是我还没割舍前的名字，我用清瑶这名跟芷棠认识已久，妳未曾见过她，但妳是她留在这世界最后的回音。」

霍羽臣站在门口，听见她轻语。没有阻止，没有疑问。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郑重而平静地说：「好，就叫清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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