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初雪，静落山村。

沈无音提着一壶新汲的山泉，走回药铺时，门口的风铃被雪压得低垂。她伸手弹了弹，风铃「叮啷」响了两声，声音温润如昔。

「回来了？」门内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她擡头，江吟雪正穿着浅灰色长袍，坐在灶边熬药，蒸气氤氲，让她的眉眼柔和得不像曾经能一伞毒发三尺的女子。

「山径滑，路上慢了些。」沈无音将水壶放下，又走近添柴。

江吟雪微笑，舀了一小碗汤递给她：「喝了暖身，别又冻着手。」

沈无音接过汤，轻啜一口，微皱眉：「加了红枣？」

「嗯，给你补气血。」江吟雪似笑非笑，「你这人冷得像雪，气都不通。」

沈无音没答，只是喝光汤后轻声说：「你这人热得像火，我才愿意靠近。」

江吟雪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你倒是学会说话了。」

「学会了，才能把你哄住。」她语气平静，却将汤碗放下，微偏身靠近她，额头轻贴着江吟雪的肩。

江吟雪任由她靠着，手却还在搅拌药锅：「若当年你就这幺会说话，也许我早点动心。」

「我当年说不出口，怕你不信。」沈无音声音更轻，「现在你信了，我便日日都说。」

「那你说说看，今日我可好？」

「好得很。」沈无音擡头，认真道，「好得我不想出门、不想拔剑、只想一辈子看着你煮药。」

江吟雪耳根微红，却未躲开。

「……那你今夜来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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