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寄来快信。

信中说老爷子日渐憔悴，而父亲抓着这点便匆忙搭机回来。

父亲肯定心想：老家重建的事宜不能再耽搁。

老妈的意思是：如果改建拖延，「接老爷子回去新落成的家」这件事恐怕再也无法实现──老妈说明父亲是这幺考量的。

老妈又暗示说：近期需要返家待一阵子。

信及此，我已经领会，开始排开非必要的行程，并计算何时开始请假以及如何排班弥补──甚至考虑哪些同事方便代班。

老妈的意思是：老人家已有岁数。辅以上次祖母的经验，老爷子真要住院也差不多了。

我理解的言外之意是：现在不急，迟早得召回所有人。要到时候要事态严重──几乎可以预测何时发生（以祖母的时日推算）──势必得返乡一趟。

照信中的说法：父亲显然再度失败──

只是老妈用词暧昧，给我的感觉：对方虽拒绝，倒不一口咬死说不。

父亲显然心里有「数。」

可惜，再多盘算，也不敌老爷子他一声哼气。

老妈的意思是：这次像以往几次一样，老爷子并没意愿多费唇舌。

不过他这次并非暴跳如雷。他只是板着脸孔、鼻子喷气、语气严厉、一挥手匆匆结束话题；少了生气甩门、飙骂。

由此可知：态度软化不少。

老妈真正的意思是：什幺时候回家？

我寄了封平信回家，上头只写：「我知道了」──附上署名。并未多费笔墨交代我在这里过得多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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