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忆，或者说恶梦，经过十几年的沉淀仍未淡去。

小时候程砚翔以为人不开口就能讲话，因为每次见到亲戚时都会先听到：「哎呀这小孩真可爱！」再听到：真讨厌，干嘛每次都把小孩带过来，吵死了。

在家里也是如此，母亲会笑着说：「乖乖快睡觉吧。」心里却在想：死小孩怎幺还不睡，熬死我了。

不过在他学会讲话前，一切都相安无事。事情是从他会讲话后开始变糟的，他所问出的问题让他父母感到非常疑惑。

当同学问他：「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他却回：「你说谎，你明明就不想找我玩。」那是因为他还听到了同学们没讲出来的（麻麻真讨厌，为什幺硬要我找一堆人一起玩，人多了我就没有机会多玩自己喜欢的玩具了。）

这种事经历多了后，程砚翔的父母便把他带去看医生，可是跑遍了个大医院也没发现问题。

他越来越常听到父母内心的恐惧，（这孩子不会是怪胎吧）（我们还要继续养吗？这样太可怕了，我们一点隐私都没有）

（但是…）（没事，他叔叔不知道这件事）（好吧我们最近准备一下，反正他叔叔也很喜欢小孩，我们就说工作太忙了希望他照顾就好）（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听到这些话后，年幼的程砚翔感到了巨大的恐惧与不安，他开始常常无厘头的乱哭，无时无刻黏着父母，但是每次当他这幺做，他只会听到父母越来越清晰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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