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睦蕴所递来的消息就像是一场及时雨，骤然落在正处于焦灼混乱中的成之年心上，一下子，脑中那些杂乱无章、拼凑不起来的碎片仿佛忽然有了轨迹。

然而，在看见这张便条纸的瞬间，成之年整个人骤然僵住，双膝一软，几乎是撑着桌角才勉强站稳。

跟前的郑柔雅吓得直冲上前，一把扶住他，「之年，你怎幺了？」

成之年没有回应，他的脸色比纸还白，额角冷汗直冒，被如此巨大的真相狠狠震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缓缓擡起头，喉咙干涩地挤出一句话：「原来，是这样。」

他那双一向沉稳的眼，如今却布满惊愕与浓浓的阴影。

性急的郑柔雅连忙追问道：「纸上到底写了什幺？」

成之年缓缓摇头，「我敢肯定，卢衔卿很快就要出手收购拥光设计了。」

闻言，陶鹤澜与郑柔雅几乎同时愣住。

陶鹤澜皱起眉头，语气难掩震惊，「成总，你的意思是说，衔卿的下一步，就是拥光？」

「不只是下一步，这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他真正想要的一步⋯⋯」成之年喃喃地道：「设计、建设、开发，他从最边缘的第二、第三线企业开始布局。表面看起来零散，实则步步为营。」

他垂眸看向那张纸，纸上是SC精英人力的人事阶级表，卢衔卿、郭睦萝的名字赫然在最上层，并排出现，一位是总理，另一位则是总经理。

成之年紧握着那张纸，继续说道：「拥光虽然只是一间设计公司，但在整个产业链中，我们握有最高的商业价值。我们不仅设计，更能整合上下游资源，对外联系、对内协调，是整条产业链的中枢枢纽。如果他拿下拥光，就等于掌握了最具战略意义的节点，从那一刻起，谁想开发、谁想合作，话语权全都在他手里。他不必成为最前线的品牌，只要能主导资源分配，他就能主导整个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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