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郑柔雅几乎没阖过眼。

陆婉若一下子喊冷，一下子喊渴，还不时反胃作呕，她只能不断起身照顾，甚至没来得及好好躺下。

直到后半夜，酒意总算稍退，陆婉若幽幽睁眼，眼神迷蒙，一看见是郑柔雅，顿时扑进她怀里，紧紧搂住，既难受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她的声音沙哑颤抖，带着醉意与压抑多时的恐惧，「雅雅，我真的好害怕，可是我又好担心之年，我不敢让他再为我担心，所以我都什幺都不说，不让他知道我累、不让他知道我痛，我每天告诉自己要撑下去，他还有那幺多事情在烦，我不能让他为了我分心，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郑柔雅听着，喉头一紧，眼眶也泛起酸意，她只是轻拍着她的背，没有急着问，毕竟现在的陆婉若依然神智尚未清醒，只是静静抱着她，让她哭，让她痛，让她不必坚强。

然而，哭了半个多小时后，陆婉若终于在情绪耗尽的深夜再次睡去，眼角还挂着泪痕。郑柔雅轻轻替她擦干，替她盖好被子，确认她气息平稳后，才慢慢松开怀抱。

她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要三点了，最终，郑柔雅依偎在她的身边，终将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阳光穿过薄纱窗帘，落在睡得不安稳的陆婉若脸上。

她微微皱眉，翻了个身，嘴里低喃了几句什幺。

郑柔雅已经起床，换好衣服，甚至已经买好了早餐。她回头望了婉若一眼，走过去，蹲下身轻声说：「婉婉，起床了，我点了粥和汤，你先喝点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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