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放满后，他回到她面前，伸手拉她起身，替陆婉若褪下最后的衣物，再一同进入温热的浴水中。

一入水，陆婉若靠在他怀里，他双手从后环住她，两人沉默了片刻，只有水声细细地流淌。

他低声问：「妳累不累？」

她靠在他胸膛，闭着眼轻声道：「今天太多情绪了，柔雅结婚，我替她开心，想着我们也要结婚了，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但现在抱着你，我什幺都不想了。」

成之年听见她的话，手掌下意识地收紧，将她搂得更近，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嗓音温柔而低沈：「婉婉，有我在，全都交给我。」

然而，原本说不要的她却又在他这句话之后，心口微微一颤，所以当浴室的们再次打开时，陆婉若是被成之年抱出来的，她实在累得再也睁不开眼了⋯⋯

今年的春天似乎过得特别慢，枝头的绿意一点一滴蔓延、生长，让花期拉长、花影停驻。早晨的阳光总带着一丝薄雾的湿润，午后则渐渐暖得让人眷恋。风也温柔了许多，不再刺骨，而是像谁的指腹一样，轻抚过脸颊与窗帘。

清明前后，这样的春光已悄然转变。街道两侧的树木换上深一阶的绿意，嫩黄的油菜花与粉白的梨花落了满地，取而代之的是更稳定、更成熟的季节质地。空气中多了泥土与青草交融的气息，微微潮湿，却又透着生命苏醒的味道。

与以往相同，成之年陪着陆婉若一起回到平城扫墓，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只有他们两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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