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所谓神给予人最公平的情感，不论贫寒富贵来自何方，生老病死无一幸免。罗斯福公爵读过历史，也看过世上无数位被人称帝的君主，从东方到西方，有的循规蹈矩，有的受制于人，有的看破红尘，有的则试图挑战，身为无神论者的琴，在这个人民普遍信奉上帝的帝国自然是异类，为了行走方便与不伤害庄园内的秩序与居民，她沉默低调，但正确的说，她的天生反骨就是存在本身，所以无须刻意张扬。女公爵本来不愿也不会有怨天尤人的想法，可是亲眼看见了柯蒂斯夫人的虚弱之后，她在那一瞬间同时感觉到两种相反的东西在体内碰撞，既沉重如山，又轻如鸿毛。

「罗斯福公爵，小王子的舞会，妳可千万不能不出席。我已经答应王后妳一定会来，她要亲自感谢妳『照顾』她的女侍臣一整个月。」分开前，凯莉才把外人以为最重要的事告诉琴，她的语气之挑逗，甚至是轻浮，琴微笑，她明白她的夫人不会因为体弱而改变作风，可能还变本加厉了，不，是原形毕露。

「我知道了，夫人，我会穿一块破布去参加舞会。」女公爵不带感情的说，她站在皇家马车前，车夫已经打开了车门，就等伯爵夫人上车，但一听琴这话，凯莉的脑中已在上演舞会当天的情况，她到时候绝对会撕碎那块布。

「公爵大人，希望那块破布不会要了谁的命。」柯蒂斯夫人语带双关，是调情也是调戏，而她的自嘲不是无能为力的认命，是放手一搏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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