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选那时，身边那个说要演吹风机的神经病先进去了，他是下一个。

站在会议室门口，他一直紧张地搓着手。C和弦的下一个是什幺来着——Fm？还是Am？他实在想不起来。

「你别紧张，里面一点都不可怕！」门一开，吹风机男孩走出来：「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陆元皓，你呢？」

「我叫许聿森。」

「好，聿森，加油！希望我们可以一起被选上，一起培训！」

许聿森点点头。心里其实很羡慕陆元皓，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征选他的是三个评审，分别负责音乐、舞蹈与台风。会议室一角还摆着一台摄影机，全程录影，他一踏进去就有点怯场。

最让他在意的是右侧那位舞蹈评审。

他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目测年纪可能才跟他一样大，却已坐在评审的位置上。

一双细长的眼睛，眼尾往下垂着，却又因眉骨高耸而显得有棱有角。鼻梁挺直、下腭略尖，带着些还未完全成熟的少年感，但轮廓已隐隐透出自信与张扬。

看着令人害怕。

也许是因为来征选的人太多了，流程比他预想的还快，像流水线一样，不给他喘口气的余地。

他们提了几个基本考题，歌唱、舞蹈、即兴表演，全都在短短五分钟内刷完。他感谢自己读的是戏剧科，让他什幺都碰过一点，起码不会卡关。

最后是他的自选表演。

他拿起吉他，C和弦的下一个到底是Fm还是Am？还来不及思考，旋律就自己从指尖流出来，像肌肉记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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