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小朋友们大致都已和座位附近的人打成一片，三五成群地聊着天。韶漫注意到坐着轮椅的小女孩一个人安静地画画，便走向她。

小女孩的脸色苍白，手部肌肉有些萎缩，想要拿取绿色的画笔，但拿了又掉，尝试了好几次。

韶漫将画笔拿起，放到小女孩的掌心。

小女孩擡眼望了韶漫一眼，没说话，又继续画起画来。她用蜡笔画了一只棕色小熊，拿着捕虫网，在草丛里快乐地捕蝴蝶。

画工很好。抓蝴蝶的动作栩栩如生，不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韶漫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妳叫小芳，对吧？」

她记得她的自我介绍。小学三年级，兴趣是画画，喜欢小熊和苹果。

小芳看着她，点了点头。

「妳画的是妳的小熊吗？」

小芳又点头，第一次露出微笑：「牠是洁西，牠有红色的蝴蝶结。」

小芳用笔指了指小熊脖子上的蝴蝶结。

「那洁西在做什幺？」

「洁西想去天堂。」

韶漫一愣。

「医生和爸爸妈妈说，我快死了。我死后想要去天堂，洁西也要一起去，所以牠踏上了前往天堂的旅程。」小芳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件没什幺大不了的事。

「那这个广播营也是洁西想去的吗？」

小芳在草丛间画上黄色的花朵。「嗯。洁西觉得死前要体验一些没做过的事。」

韶漫双手托腮，看着小芳画画。「看来洁西的旅行很有趣呢。」

小芳的嘴角浅浅上扬，笑起来时脸颊透着红晕，惹人怜爱。「洁西去了很多地方，有游乐园、森林、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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