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累到睡着了。他靠着韩游的胸口，睡得很沉，神色安稳，毫无防备。

韩游默默挪动成一个让人好躺的姿势。他单膝屈起，擡头仰望即将日落的暖黄天空。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待在研究所的日子。

意识到世界和生命的存在后，他从来没有选择。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做那些实验，也没人问过他会不会疼、是不是哪里难受。

只是日复一日地，从隔离房拉出来。躺上冰冷的床，注射不明的液体，然后成为了……可怕的样子。

这具身体，常让他感觉到控制权并不属于他。

这样的日子究竟过了多久，他不知道。毕竟他没有接受教育，没有任何时间概念，唯一理解的是有人会在固定时间点把他拉出去。

后来，有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孩分配到他隔壁的隔离房。那个小孩不像他根本懒得哭，老是抽着气，哭得很凶。

他心想：真娇气。

自然体跟人工体的实验并不相同，自然体的小孩大多只是用来测试不同浓度的病毒存在空气中传播时，人类可以坚持多久才突破感染数值。一旦濒临危险范围，暴露实验就会暂停。和人工体相比之下，轻松多了。

所以，他真不懂有什幺好哭的。

这天，有人进来他的房间。又要把他拉出去了。上次药物的副作用太强，他差点休克死亡，所以，研究人员让他休息了好一阵子。

那是隔壁间的小孩第一次看他被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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