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林知夏拿出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我们写一张愿望清单好不好?」
「蛤?」
「就那种死前一定要完成的。」她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讲旅游计划。
她写下:
看雪、第一次被人亲、穿婚纱,哪怕不结婚
我低头看着她工整的字,心里却忽然揪了一下。
她写到第四点时停下笔,说:「剩下的我还没想好,先这样。」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把她那张纸影印下来,在我的记事本背面,偷偷补上:在她生日那天帮她许一个不会实现的愿望、每年第一场雪都要去看、不要忘记她的声音、好好活着。
拍照那天,她穿着我帮她选的浅黄色上衣。
我们挤在狭小的机器里,画面刚对好,她就对着镜头比了个鬼脸。
结果照片洗出来时,竟然有点模糊。
「欸!怎幺这样啦!你是不是动来动去?」她故作生气。
摄影师摇头:「没动啊,可能机器刚好感应有点问题。」
她撅着嘴:「太可惜了,这样就不是最好的纪念品了。」我看着那张有点失焦的合照,心里却莫名发寒。
我想说的话卡在喉咙——
为什幺是妳模糊,而不是我?
有天,她递给我一封信,没包装,也没理由。
「妳干嘛这幺突然?」
「先给你。」她一脸轻松,「生日太远了,我怕我忘记。」
我看着那信封,字迹有点歪,但还是写着「给我最重要的你」。
我没拆开。我不知道为什幺,但心里有个声音叫我不要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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