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他一起来到沙发座，果然看见承哥弓起肩膀的身影。哈利的嘴角扬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温时予则回给他一个眼神。

今天的承哥看起来比以往更为焦躁。哈利招呼他喝酒时，他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缩在角落、深怕被人乱棍攻击的流浪狗。

在温时予与哈利的闲聊带领下，承哥终于喝了两杯威士忌。他靠向椅背，身体随着酒精的流动，明显放松下来。

「辛苦啦，承哥。」哈利微笑，一边接过他手上的空杯。「今天上班很累吧？」

「被老板当狗在骂啊⋯⋯」

承哥的脸已经开始泛红，他才伸出手，温时予便立刻将另一个小玻璃杯塞进他的手心。

「你们在这里不懂，在公司里，被人当成狗、使唤来使唤去的感觉。」承哥将杯中的威士忌一口气喝光。

温时予脸上的表情依然维持中立，不禁在内心暗笑起来。在酒店里，他们也是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温时予不觉得他们是狗，或许更接近仆人，或者小丑。

「没事的，承哥。」温时予一手轻抚他的肩膀，拿起一张纸巾，擦掉他沾在唇边的一点酒液。

面对来这里发泄工作压力的客人，他们能做的，就是给予客人心灵上的抚慰，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好。他们在酒店里贩卖的就是暂时的陪伴、暂时的愉快，甚至是暂时的感情，就像他和谭知仁一开始那样。

「既然都来这里了，就把这些事忘掉吧。」哈利轻声说。「我们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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