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的空气，比窗外那夹杂着雨雪的暴风，还要凝重。

壁炉里的火焰，是这片冰冷空间里，唯一的光源。它将众人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投射在背后那排满了古籍的书架上，如同上演着一场无声的皮影戏。

在场的警察们，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他们手中的枪，虽然代表着国家的公权力，但在卓梅那把正轻轻抵着克罗爵士太阳穴的、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请坐，紫心姐，」孙炤麟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像一位优雅的主人，对着紫心和澄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有连警官。别站着，这是一场迟到了三十年的家庭剧，妳们两位，都是最重要的观众。」

紫心没有坐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孙炤麟，闹剧该结束了。」

「结束？」孙炤麟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充满了胜利的快意，「不，我亲爱的紫心姐，好戏，才正要开始呢。」

他转过头，看着那个从头到尾，都只是闭着眼睛，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老人——艾利斯特·克罗爵士。

「克罗爵士，」孙炤麟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当年，是你，为了掩盖自己在『夜莺行动』中，那足以让你被送上军事法庭的、愚蠢的指挥失误，才亲手，挑选了一个完美的替罪羊，对吗？」

「而你，选中的，」他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就是我那个，将你看作是『恩师』的、愚蠢的父亲——卓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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