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扫过临屿北海岸的码头，浪声翻涌着，咸味刺鼻的风灌进脖颈里，吹得人睁不开眼。渔船缓缓靠港，廖国荣将船上一篮篮鱼货从甲板处卸下，可自清晨起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像什幺不好的预兆缠在心头，甩也甩不掉。

「该不会是那臭小鬼又搞事了吧……」他喃喃一句，手上动作却没停，只是卸货的力道重了些，像是在压抑着什幺情绪。

将所有船上的鱼货卸下后，靠在渔港边的石墩子休憩，用挂在脖颈上的毛巾轻轻擦拭掉额边的汗珠。

「……荣叔。」一道声从他声后传来，那无比熟悉的声线猛地回过头，他静静地望着那西装笔挺的高瘦身影，恍惚了许久。

他轻轻眨了眨眼，想确认眼前人是否是真实的，看着林木森缓缓走近，压抑许久的怒意一下子窜上来，他站起身，如石块般坚硬的拳头落在林木森的脸上，咬着牙怒声质疑：「当初是你说会照顾好默宇的，他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幺要这样对他？」

林木森被打得踉跄一步，还来不及反应，衣领就被人抓起来。廖国荣的手掌厚实又布满茧子，指节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的眼睛瞪得通红，像是逼着对方把这两年未说的所有都吐出来，眼里的泪光不争气地泛起，「男人瘦成那样……能看吗？」

林木森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眼眸低垂着不敢直视廖国荣的眼睛，他的脸颊还隐隐作痛着，也不敢开口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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