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林薇像幽灵一样,偶尔会在月深夜下班时出现。有时是倚在巷口的阴影里,有时是坐在便利店窗外的长椅上。她很少说话,只是沉默地待着,仿佛在确认什幺。
月起初很害怕,但林薇除了那迫人的气场,并未对她有任何不利。甚至有一次,几个醉醺醺的小混混在便利店门口纠缠月,月吓得脸色发白。林薇只是从阴影里走出来,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群人像见了鬼一样,瞬间作鸟兽散。
“以后这个点下班,等我。”林薇丢下这句话,又消失在夜色里。
月的心,被一种复杂的安全感攫住。危险,却可靠。
她们的交集依旧很少。林薇有时会买一瓶水,扔下钱就走。有时月大着胆子,会在她坐在外面时,悄悄推过去一个加热好的饭团。林薇会看她一眼,然后默默吃掉。
第一次收到林薇的“纸条”,是一个下雪的凌晨。月打开便利店的门准备交班,发现门缝里塞着一张对折的纸。上面是凌厉到几乎划破纸背的字迹:【降温,加衣。】没有署名。
月捏着那张纸,心口像被什幺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冰冷的字迹下,藏着笨拙的关心。
纸条开始不定期地出现。有时是提醒她注意安全【巷口有冰,小心滑】,有时是没头没尾的一句【糖炒栗子,趁热】——等她下班时,店门口就真的放着一包温热的栗子。更多的时候,是沉默的陪伴。林薇坐在角落,像一尊守护的石像,而月就在这无声的守护下,清点货物,打扫卫生,偶尔偷偷看那个沉默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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