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往山区开去，窗外景色逐渐被雾气笼罩。林暖侧头靠着车窗，指尖轻敲玻璃。沈川沉默不语，车开得稳如一条命运的轨道，他的眼神像是在领着自己驶入一段早就无法回避的记忆。

他们的沉默，不是尴尬，更像是一种试图平衡呼吸的沉静。

林暖望着山势蜿蜒的轮廓，心里某个地方隐隐发麻。那座山，在她的记忆里像是被刻意挖空的一块拼图，只留得下边缘的形状，却无法拼凑出画面。

「你还记得路吗？」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随着山风飘散。

沈川点点头，眼睛没有离开前方：「我来过无数次，想把那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清楚……但没有一次，比这次更重要。」

车在某处入口停下，沈川将车子熄火后，拿出一件外套「接下来要走一段，山里温度低，尤其现在又下着雨，这件妳先穿着避免着凉」

林暖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总感觉一股暖意在心底蔓延。

山路曲折，没入满布青苔的石阶之中，像记忆深处那条未曾真正走完的路。

林暖踩着湿滑的落叶，呼吸里夹带着潮湿泥土与不知名植物的清气。这里和记忆里一样陌生——或者说，这本就不是她的记忆，而是沈川的。

她看着身前的男人。沈川背着简便的登山包，神情平静却专注，像是正在走进某场早已安排好的梦境。

两人无言，只有鞋底踩碎泥泞的声音和细雨敲落叶面的细碎节奏。时光仿佛在这条山径上被抽离，只剩下一步一步走向过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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