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行囊多了，但穿梭在车阵中的机车依然轻盈。

时不时听见的哼歌或许也助长了这份欢快。

温允康挑了不同路线骑，可何梓桓的注意力不在绚烂的都市夜景，而是落在其他有双载的机车，特别是后座。

一辆又一辆，在周遭逐渐远离尘嚣之际，他顺着多了点腥草香的风，一根、两根地松开握住扶手的指尖，然后把重心往前挪，让手能自然地搁在温允康的左右腰侧。

自然地。

温允康随意哼的旋律放肆了些，似乎还掺了一声笑。

夜色彻底笼罩世界，潺潺水声从悠远转为磅礡，迎风吹送来带点土腥的青草味。

停好车踏上坡，何梓桓看着映不出影子的石板梯面，又侧头瞧瞧已栽种了高丽菜的梯田，最终看回走在前方的温允康。

温允康哼着火箭奇航的主题曲，步履坚定中透着洒脱，紫色衬衫的下摆曾几何时全落在外，快要遮掉裤链。忽然，那身子停下，把右手的提袋挪到左手，接着转过身。

窸窣在夜里听来响亮。

何梓桓倒抽一口气，眼睁睁地盯着温允康把空下的右手伸向他，摊着掌心。

没说话，那两片唇勾出如明月般的弧线，垂眼亦如是，双双笑出一种从容，宛如早知道如何诱敌的食物链王者。

何梓桓出力攥紧提袋把手，面上却是不慌不忙地做出皱眉和撇嘴，还从鼻子呼出像在表达「随便」的鼻息。他低头瞅了那掌心一会儿，趁机顺了顺呼吸，这才学着温允康的动作。不过方向相反，他腾出的是左手，伸出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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