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通伴随震动的电话铃打断温允康的浅眠。

趴睡的他半张着眼，露于被子外的手懒洋洋地摸索发出声音的东西。

手机没放太远，温允康握住后睨了眼。由于没戴眼镜加上半瞇，他只瞥到萤幕下方的接听键，没多想就大拇指一按，「……喂？」

「糟了啦，梓桓那边失火了！」

温允康怔了几秒才意会出这是陈大姐的声音，「什幺意思？现在呢？他在哪？」他立刻坐起打开灯，然后抓过眼镜戴上，看了眼时间。

两点四十三分。

「还不知道，巷口的阿岳和婉玲已经出来了，其他人没看到，都是烟。里长在找水管接地下水──」

「叫消防车了吗？」温允康按捺不住插话，把手机开成扩音扔下后起身换衣服。听筒彼端不断传来不寻常的吵杂，他的鼓膜却只回荡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有叫119了，可是好像在说没路开上来，啊从后山绕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陈大姐焦急万分，「怎幺办，刚才打给梓桓没人接──」

「我马上过去，大姐您注意安全。」顾不上礼貌，温允康匆匆挂断，改拨起何梓桓的电话，同时抓过机车钥匙冲出门。

绵长的拨接铃沿路伴着他的疾驰，闯了几个红灯，偶尔在不得不停下时重新打，一通接一通地打，即使望见熟悉坡顶笼罩在漫天浓烟及火舌之中也没放弃。

啧。

温允康花不到平常一半时间就到。

石梯下停着几辆救护车，「让开」或「小心」的吼声不断，还有一群七嘴八舌的围观民众。有救护人员先一步提着急救器具往上跑，随后跟着擡担架的人，有不少居民与他们错身而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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