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舟躺在地板上，身后传来阵阵凉意，缓缓延至全身，睁开双眼时，四周一片寂静。

那不是日常意义上的“安静”，而是一种被深海吞没的死寂。没有风声，一切变得毫无生命力，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仿佛会打乱这个空间原有的秩序。

而映入眼前的不是以往熟悉的吊灯，而是一片⋯⋯空白。

难道自己没有回到现实？

林渡舟伸出右手，感受着这个空间。他第一个察觉到的，是光。

那种光不属于现实。

没有来源，也没有影子，均匀到不自然地洒满整个空间。像从四面八方渗出来似的，把墙壁与空气都染成一种平滑的白。

他干净得太用力，使一切变成了空无。

「头好痛⋯⋯」

林渡舟坐起身子，动作很慢，刻意轻。

四周皆是白墙，一面一面的向前延伸，构筑出一个展厅般的空间。

而墙上挂满着油画，但林渡舟花了很久才注意到它们的存在。那些画散发出来的氛围，不知为何与墙壁融合在一。

明明它们的色彩是多幺的鲜艳。

直至他站起身，视线与其中某幅画对上，这才猛然感受到恐惧。

「是谁⋯⋯」

有一幅画在看着他。

不对，是这里所有的画在看着他。

不是里面人物的眼睛，也不是眼球的视线，可总能感受到浓浓的凝视感。

林渡舟走到最近的一幅画前，走动的过程中，视线也没离开过其他幅画身上。而所有画中的人似乎都微微转了头，重新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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