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舟的呼吸顿住。

他站在那里，眼睛盯着眼前那个人，指节不自觉收紧。他不是没见过这名字，但也从没想过会用这种方式遇见。

或许与那幅画有关⋯⋯

「……你说什幺？」他低声重复，语调压得很低，近乎沙哑。

那人平静地望着他，仿佛这只是最普通的自我介绍。「我叫许景殊。」

林渡舟怔了许久，眉头慢慢皱起。

「⋯⋯你究竟要做什幺？」

许景殊仍然不动声色。他站在昏暗墙边，声音低沉却不含任何恶意：「我没有想做什幺。我和你一样，打算离开这里。」

林渡舟瞪着他，警戒没有消失，但也没继续往后退。他脑中混乱，理智却试图在混浊中抓出逻辑。

「你知道这里是什幺地方？」他问。

许景殊微微擡眼，扫了一圈四周。他们站在类似废弃工地的边缘，半边墙壁坍塌，一地铁粉与裂石。地面起伏不平，每走一步都会扬起一层细灰。

「我不太知道这里的全貌，」他回答，语气缓慢，「但我走过几个地方，至少懂得一些应对方式。」

林渡舟不语，看着许景殊不打算多说什幺，就转身继续往前，只好默默跟着他一同走出那条狭窄通道。

两人沉默地穿越破损的砖墙，空气干冷，四周没有声音，只有踩在碎石上的细响。远方雾气笼罩，一切像无人问津的死区，没有出口，也没有尽头。

他想起方才那个时刻，若不是这人拉住他，也许早已坠入下方那团看不见底的黑洞。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但也清楚自己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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