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舟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后头的空间没那幺安静了。那些影子也许早就开始移动了，不出声、不疾行，一步一步地逼近，就像腐烂而不死的梦魇。

一道被拆除一半的墙体后，是开放式的施工空间，阳光照不进来，空气混浊，整座建筑像是断层的骨骸。毫无生命，却比任何活物都更像在喘息。

两人终于踏上通往二楼的最后几阶。林渡舟刚擡起眼，就看见了那些人影。

影子们站在散落的钢筋堆之间，有的靠墙，有的就站在走道中间，无声地转着头，面朝不同方向。他们像是在等待，却又毫无目标地游荡，双脚贴地，移动时不发出声音，只有那种皮肤与鞋面摩擦地板的沙沙声，在空气里来回撞击。

林渡舟顿住，想观察得更清楚。

「他们究竟是⋯⋯」话还没说完，一道冷光划过眼前。

「小心。」许景殊的声音低沈，斧刃已经毫不犹豫地挥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极致的弧度，猛然击中林渡舟右侧的一个工人。

那人影应声倒下，断裂声如木柴碎裂。工人的身体重重摔在地面，像空心的模具破开，却仍在抖动。

林渡舟愣在原地，「它什幺时候接近的⋯⋯」

林渡舟震惊的看着许景殊，发现他身后也有着一个晃动的身影。

「小心你身后！」工人拳头挥出，张起大牙直直咬向许景殊。

两人距离太近，许景殊不好使用斧头，只好用手肘压住对方头部，直直撞向一旁栏杆。工人头骨应声碎裂，可拳头还是擦到了许景殊脸部，他脸上瞬间多了几分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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