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还在掉漆的红色大门，李至颖左手将家门前的脚踏车牵到一边，右手掏出钥匙，摸上锁转了两圈。

「妈，我回来了。」

倚着鱼缸旁的平台卸掉跟鞋、套上拖鞋，她一边拆开饲料包喂金鱼，一边打开客厅的灯，毕竟这个房间，日光还是不够。

「妈，妳的午餐在电锅里保温，饿了记得吃。」李至颖弯下腰数鱼缸里的金鱼，「不饿也要记得倒掉。」

八条，数量正确。

直起身板，停顿两下，她敛下双眸走到客厅角落的摇椅旁。

「妈，别睡了。」

她摇了摇摇椅上何于礼安放在两侧的手。

何于礼张开眼睛。

「好、好。」她拍拍李至颖手背，「我有听见的，别担心。」

李至颖眨了下眼睛。

「行，那我走啦。」她轻轻拨掉何于礼的手。

却突然就被何于礼拉进怀中。

「等一下！妈妈抱一下。」

何于礼抱着她闭上眼睛。

「妈妈好久没有抱抱你了，华华。」

用力咬了下下唇，李至颖半路收回了原本伸出的手。

她把手转向到头顶，拆掉原本系着的大肠圈。

长发一瞬间散开来，像芭蕾舞者跳舞时飘起的裙摆。

何于礼还是一样的表情。她的拥抱有些紧，好像如此便可以留住一些什幺东西。

李至颖擡起眼睛，恰巧看见李弘睦淡淡的经过客厅。

他们都看见了彼此，但李弘睦只是把手上的茶杯拿到嘴边，喝掉他最后一口早茶。

李至颖知道他肯定早在好几分钟前就站在那里了，只是终究就只想做个彼岸观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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