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何于礼跟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她说了很多向城的事、大学的事，还有李弘睦的事。

「妳也别埋怨妳爸。」何于礼说，叹了口气，「我后来也想过为什幺妳爸原本不打算结婚。」

原来人到最后都会去给悲剧下一个比较温柔的注解。

「他应该是不希望看见他的爱人被这样传统的婆婆和家庭毁掉一整个青春。」

他希望他们的爱情是最纯粹的二人世界，不涉及到两个家庭，也无关于新的生命。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是后话了。」何于礼摆摆手。

那天她看着李至颖，仿佛看见年轻的何于礼，有着和春天同生共长的生命力。

「至颖啊，希望妳以后能嫁给爱情。」

她说，热泪盈眶。

就连李至颖现在一边上班一边想起来，眼眶一热，还是忍不住泛起泪来。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两声。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李至颖迅速接起。

「喂？老板。」她抿抿嘴，刚发完呆有些心虚：「我们这边挺好的不需要支援……」

「至颖啊，我打来是想问妳，上次跟妳提过的店长的事，妳考虑得怎幺样啦？」

原来是店长的事。

「谢谢老板的赏识，我觉得很荣幸，也……」

一个眼熟的面孔出现在柜台前。

李至颖瞇了瞇眼，嘴角抽了一下，一时半会接不上话。

「至颖？」

「老板，突然有客人了，我晚点回拨给你。」李至颖匆匆忙忙挂掉电话。

「我……搬家了，搬去剧场附近，所以后来就比较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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