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那顿大餐一如那片海，迟迟未兑现，许珩忙得脚不沾地。

九月还没走远，城市就像被谁忽然调快了倍速。电扶梯不停地往上送人，写字楼的大门在清晨七点半之后几乎不再休息；会议、邮件、临时的电话，像被风吹起的落叶，密密麻麻地贴在一天的时间表上。

夏沅芷的新名牌还带着印刷后的微温——品牌行销部，助理 PM。她的桌位靠窗，擡眼能看到对面医院的蓝白招牌。第一周她把部门以往的简报全翻了一遍，按照大学的习惯，给自己拟了一份清单：竞品、数据、话术⋯⋯第二周开始碰案子，第三周已经能在会议上用最少的形容词把事情讲清楚，日子过得充实而马不停蹄。

唯一慢下来的，是她和许珩的节奏。

以前的见面，像是走到路口忽然想起来的「要不要去吃那家面？」现在变成行事历上的蓝色方块——周三 19:30–21:00，晚餐；周六 10:00–12:00，逛展。偶尔她在会议中偷偷看手机，讯息跳了又熄，「在开会，晚点回」或「等我」。晚上九点，他终于回一句「刚下班」，她正准备回复，电话又进来：「明天有 review，要早起。」

他不是敷衍，只是忙。她懂，可理解往往比不理解更耗力。

「这一页再往前移，让决策点提前出现。」对面的人指着她的简报说，语气干净俐落，「然后这边别用新细明体，会显得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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