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不知何时从车上下来，站在他们面前，西装外套披在手臂上，额前发丝微乱。他看着她，眼神淡淡，语气平静：「她说今晚只想让我送她。也许，她只信高中同学吧。」

他说得像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语调温吞、毫无起伏。但那句话一落下，像是宣示了什幺不可动摇的领地。

林宇毅愣了愣，看着江尧再看向苏念恩，最后耸耸肩，笑了笑：「好啦，既然是你，那我也不用担心了。」

他让开位子，江尧走上前，半蹲下身。

苏念恩还在喃喃自语，江尧却没说话，只是熟练地将她的手臂搭上自己肩膀，轻轻扶起她。

她软绵绵地靠着他，像是在熟悉的温度里终于找到可以卸下力气的地方。她脸贴着他胸口，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你怎幺现在才来……」

江尧身体微微一僵，低头看她一眼，却什幺都没说，只是默默将她扶得更稳一些。

他扶她上车，小心地系上安全带，车内的灯光映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微泛光的眼睛。她靠在副驾驶座上，嘴里仍不安分地嘟囔：「你这个坏人……四年前说走就走，现在又突然出现……哼……骗子。」

江尧双手握紧方向盘，指节微微泛白。他没回头，喉咙ㄧ紧，只低声应了一句：「嗯，我知道。」

他没为自己辩解，只是一句接纳、一句愧疚。

车子缓缓驶进熟悉的街区。夜里的街灯拉长他们的影子。快到她家门口时，他停好车，转头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念恩，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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