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气,依然凝结着方才那场激烈争执后的余烬。沃尔沃无声地驶过奥斯陆傍晚的街道,每一条路都通往孟洁(Julia)的公寓,那个他们关系的「原点」,也是此刻这场混乱的风暴中心。
他们没有再说话。马格努斯(Magnus)专注地开着车,下腭线条紧绷,显示着他内心并未平静。而孟洁则侧头望着窗外,看着熟悉的街景如默片般倒退。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像被刚才那场对峙抽干了,只剩下无边的疲惫。
公寓里一片静谧。幸运的是,孩子们还未回来,前夫也尚未到达。这份暂时的宁静,让剑拔弩张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去收拾。」孟洁低声说道,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顺从。
马格努斯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她那个总是井然有序,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的家。他靠在客厅的门框上,双臂环胸,看着她走进卧室。他的目光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孟洁没有真的收拾太多东西。她只是打开衣柜,随意地拿了几件换洗衣物、盥洗用品和一件厚实的毛衣,胡乱地塞进一个周末旅行袋里。她的动作有些仓皇,像是在逃避什幺。
在客厅的餐桌上,她找到了纸笔,坐下来,试图为孩子们留下一张语气平静的便条。她想了很久,笔尖悬在纸上,微微颤抖。要怎幺解释呢?她最终只是写下了一句最简单,也最像借口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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