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的发酵，比西格妮预想的更快。国际学校的社交圈子小而紧密，那些看似同情的耳语，很快就变了味道。

艾玛和莉莉开始感觉到同学看她们的眼神，带着一丝奇怪的怜悯。甚至有一位和她们关系不错的老师，在一次课后，委婉地问莉莉：「如果在家里有任何不开心，或者觉得被忽略了，一定要告诉老师，好吗？」

天真的艾玛，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但敏感的莉莉，内心那根警觉的弦，早已绷紧了。她将这些奇怪的现象，与西格妮最近那些意有所指的叹息，联系在了一起。

一天晚上，当艾玛又一次开心地邀请西格妮来家里过夜时，莉莉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妳不能再带她来我们家了！」莉莉对艾玛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为什幺？！妳就是嫉妒她！」艾玛反驳道。

「她都在外面乱说话！」莉莉的眼眶红了，「她让所有人都觉得，妈妈不爱我们！只顾着自己谈恋爱！」

这场争吵，惊动了孟洁。在她的追问下，莉莉才将学校里的传闻，和自己的怀疑，哭着说了出来。

孟洁听完，感觉心像被冰水浇透。她最大的恐惧——她的个人生活会伤害到孩子们——竟然以这样一种阴险的方式，成真了。而武器，竟然是一个她曾真心怜悯过的孩子。

那天晚上，孟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马格努斯。她没有情绪化的指责，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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