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跨年电话，成了他们关系中深刻的分水岭。误会并未完全解开，但信任的桥梁，在那一刻被重新接上了。

几天后，在一个双方情绪都已平复的午后，他们再次接通了视讯。这一次，知宁不再逃避。

「我们得谈谈…这个。」她鼓起勇气，将手机里那张照片的截图，举到了电脑镜头前。

萤幕那头的Viktor凑近看了一眼，随即发出一声疲惫的、恍然大悟的叹息。他向后靠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眉心。

「啊…原来是这个。」他说，「我猜得没错。」

他没有急着辩解，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在你看来，你看到了什幺？」

「我看到…」知宁的声音有些干涩，「我看到你在跟我视讯的时候，另一个屏幕上，是Kateryna。」

「没错，」Viktor点点头，然后他将自己的笔记型电脑转了个方向，让她能看到他身后的整个研究室，「现在，你再看看。」

他的研究室不大，但摆着两台巨大的外接萤幕。一台正对着他，上面是知宁熟悉的作业系统介面；而另一台则放在侧面，角度偏转，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程式码。

「那是一场强制参加的线上全系教职员工会议，」他解释道，语气平静而清晰，「Kateryna作为AI伦理部门的代表，也必须参加。那场会议开了三个小时，无聊到可以杀死一头麋鹿。而我唯一能撑下去的方式，就是把会议视窗缩到最小，扔在副屏幕上静音，然后把所有的注意力，那个放在主屏幕上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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