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站在街角,双手插在口袋里,肩膀微微绷紧,望着那辆载走沈父的黑色车辆远去的方向。他深吸一口气,拳头在口袋里握紧,然后松开,目光沉静地盯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神色却比谁都要笃定。他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讨债份子。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揉了揉鼻梁,回想那辆车的车牌、车上那些手下手臂上的纹身、甚至窗户黏贴的标签,全都证实了一件事——虎头张的人。
他转头看沈知薇,她还跪在地上,肩膀抖动,眼泪滑落脸颊。他走近,蹲下身,轻轻拉起她的手臂,让她站起来:「妳先回家,我来处理这件事。」他的声音低沉,手掌温热地握住她的手腕,那握紧让她感觉支撑。
沈知薇急了,她擦了擦眼泪,转身抓他的袖子:「不行,他们是黑道——」她的手指用力捏紧袖子,眼睛红红的,咬唇看他。
林远摇头,他低头看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动作温柔却坚定:「我认识他们,而且……还有点交情。」他说着,转身揉了揉后颈,感觉心里的计划逐渐清晰。
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他闭眼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前世的画面:那时他出社会,在建筑工地搬砖,满身灰尘,擦汗时低头叹气。一次意外,他推开虎头张,挡住落下的钢筋,那钢筋擦过他的手臂,他咬牙忍痛。虎头张当时还是边缘小角头,他拍林远的肩,递给他一瓶酒:「兄弟,谢了。」他们喝了几次酒,林远倒酒时手稳稳的,虎头张大笑握他的手,拜了把子。那握手用力,让林远感觉肩膀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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