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凌晨。

顾家一楼的灯都暗了，只剩玄关的夜灯亮着，

温和又冷，像是提醒这座房子从不真正安睡。

顾寒川推门进家，动作极轻。

他今晚的会议拖了很久，

但从踏进门的一刻起，他就敏锐地察觉——

家里有一丝不属于顾家的“气息”。

不是味道。

不是声响。

而是一种被人窥视过的寂静。

他走到客厅，视线落在墙边的监视器主机上。

主机灯闪了一下。

顾寒川眉心一沉。

监视器不该在这个时间自动侦测“异动”。

他擡手点开回放。

画面一格一格倒退。

直到某一秒——

画面显示，有个人站在门外。

仅仅一秒。

下一秒，他已退回阴影里。

顾寒川立刻按下暂停。

那个身影高挑，肩线笔挺，

白衬衫的布料在风里轻微晃动。

光不足以照进他的脸，

但那个轮廓、身形、站姿……

顾寒川的指尖慢慢收紧。

他认得那个人。

即使那人只站了短短一秒。

他按了放大键。

画面噪点变多，但足以看得清楚——

那个男人站在顾家外头，

擡头凝视的方向正是苏潾房间的窗。

像是静静确认她是否活着。

顾寒川呼吸极轻，情绪却像沉到海底。

他来过。

那个不该再回到这里的人。

顾寒川的下颌线微微绷起。

他按下画面下一秒的播放。

监视器里，男人的手擡起——

像是要碰门，又像只是测试距离。

但他最后放下了。

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笑。

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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