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简端端才艰难地开口：「当年，我们不过是互相取暖而已。」她试图说服自己。

最初，她只是接受顾承渊的施舍，而顾承渊则是接受她的照顾。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亲密关系，再后来，她真的爱上了他。

可是，她不相信顾承渊会爱上她。

他只是需要她。

需要她为他挤牙膏、刮胡子、剪指甲……

还有，需要她的陪伴，甚至包括身体上的安慰，借此填补那段失明岁月里的空白与孤寂。

而现在的顾承渊已经恢复视力，他不需要她的照顾，女人……也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她的存在，对他而言，早已没有任何价值。

「妳真的这幺认为？」顾承渊的目光沉如深海，冷得让人窒息。

她只能这幺认为。

因为她害怕沉沦，害怕再次陷入这场无法掌控的爱情。她已经失去过一次，这一次，她不敢再冒险。

「我真的不想重蹈覆辙了，顾承渊……」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吞没。

话音未落，顾承渊的身体忽然剧烈晃动，眉心紧锁，随即整个人向前倒去。

「顾承渊！」简端端一边惊叫，一边慌乱地伸手扶住他。

顾承渊的呼吸急促，额上冷汗涔涔，薄唇紧抿，眼中透着痛苦。

「你怎幺了？」她声音颤抖，指尖下意识地收紧，像是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顾承渊微微擡起眼，声音低哑：「……我的眼睛……」

简端端的心猛地一沉。

他……又失去视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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