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魈的呼吸终于逐渐平稳了一些。他像是回复了些许力气，却仍靠在她的肩上，声音低哑而缓慢，混着些微喘息与未散的苦痛

「……我曾经，看过一篇关于璃月古籍的记载。」魈试图撑起身体，手肘微撑，身躯微微离开她的肩膀，仿佛想要亲口将记忆中那段隐晦的真相说得更清楚。

但力气尚未完全恢复，肩膀才刚脱离她的支撑，身体便再度失衡。他没能撑住，又一次无声地倒回她的怀中。

他没有挣扎，只是缓缓道出记忆中的远古传说：「那是距今很久以前的纪录，只有少数仙众知晓，关于无人能解之境，就连是否真实存在也是众说纷纭⋯⋯」

「古籍中如此记载——」

他低声诵道：

「昔有异象，潜于山峦之底，映万象于心，折真知为幻。其境无声无形，然行误入其中者，若沉于其幻，则永存其中，无可归也。」

「其名为——镜折。」

话音落下，四周的空气像是随之凝住。

他擡起头，与她一同望向前方。

黑雾翻涌间，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阴影中缓缓现形。

那是魈的模样——如镜中倒影，亦如幻中之影，眉眼分毫不差，唯独那双眼，空洞无光，仿佛所有执念与业障的残渣都被投射其中。

魈继续开口，声音沈重得像是从深渊深处传出。

「镜折为境，镜渊为心。镜若破，渊方现。幻起于念，终归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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