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木门「吱呀」一声推开，午后湿气还没散去，屋里一股陈年粉脂味与霉气混杂，让人皱眉。

宋芷棠立在门槛，一身民国款的灰蓝长旗袍，剪裁简约，布料却精致挺括。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落尘的地砖，淡声开口：

「三日内，把库存全数整理出来。发霉的粉饼、油耗味的润肤膏，通通丢。」

一旁年纪最长的伙计瞪大眼：「四小姐，这些货可都是钱——」

「这些货，会让女人脸烂掉。」宋芷棠语气不疾不徐，却有一股不容质疑的冷意，「你们这样的东西，是让人擦在脸上见祖宗，还是见阎王？」

没人敢说话。

她往里走，随手从架上拿起一瓶粉红色润肤膏，用指尖沾了一点，在拇指腹轻抹开。

「滑石粉含量超标，油脂来源可能是劣质猪油，香精比例乱放。」她语气如诊断病人般冷静，「再卖，早晚出人命。」

众人面面相觑。

她转身，拿起粉笔，在店中唯一一块干净墙面上写下一排大字：

「我要的香粉，不止遮瑕、不止香味——而是让女人走进庙里，佛祖会多看她一眼；走进舞厅，男人会舍不得眨眼。」

「这是戏词吧……」有个伙计忍不住嘀咕。

宋芷棠回头，目光锐利得像刀，语气却稳如实验数据：

「不，是产品目标。」

她又拿出几张厚纸，那是她连夜写下的配方思路图，旁边标明：

红花＋橘皮浸萃，天然提色。

甜杏仁油＋蜂蜡，滋润不闷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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