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气晴朗，京城的风不冷不热，街上人声鼎沸，是初夏难得的好日子。

沈知行早早来到百和胭脂铺门口，手中拿着一把纸伞，静静等着。

宋芷棠一身烟青旗袍，干净简约，没有多余花色，却让人一眼难忘。她走出门，看了他一眼，淡声开口：「说是逛街，你确定不是想找我试药材？」

沈知行笑了笑，把伞撑开递给她：「一半逛街，一半试味。你挑香，我看气色，正好互补。」

她没再多问，接过伞，两人并肩而行。

街道两侧是旧铺新店混杂，有卖锦缎的、有贩字画的，也有糖葫芦小贩推着车穿过人群。

沈知行走得不快，总会在她驻足时稍稍停下。

经过一家老式调香铺时，宋芷棠停住脚步，手指轻抚那张泛黄的宣纸招牌。

「这家香铺，我娘年轻时来过。」她淡声说，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木制试香架上。

沈知行没说话，只是默默走进去，向老掌柜买了两块手工香饼，一块是沉香梨花，一块是山茶夜雨。

走出来时，他将其中一块递给她：「你不喜欢太甜，这味只有前调是花，尾韵带一点木头烟气，很像你。」

她接过，闻了闻，眉微挑：「竟然没买我讨厌的那种茉莉香？」

他低声一笑，语气平静：「妳不喜欢的味道，我不想留在妳身上。」

宋芷棠一愣，没说话，只是将香饼收入袖中，动作小心得不像平常的她。

两人继续往前走，沈知行忽然指着前方说：「那边新开了一家西洋糕点舖，里头有一种奶香加红茶味的饼干，闻起来像是……你之前说的，‘被阳光晒过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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