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长安初春的风依旧带着几分寒意。

霍羽臣静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刚从密探处送来的回报。他的指尖在羊皮纸边缘摩挲，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其中一行不起眼的讯息——

「叶绾绾，近日与宋芷棠往来密切，偶有隐匿行迹，来历不明。」

那个名字，如针刺入霍羽臣胸口的旧伤。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那张他自以为早已深刻记忆的脸，却也模糊地浮现出叶绾绾那双过分熟悉的眼睛——冷静、审慎，却在无意之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藏的悲悯与果断。

这些天来，他表面上按兵不动，实则在暗中调查这位突兀现身、行迹诡秘的女子。他曾在政府官员家中上远远望见她身影，曾在市集上擦肩而过；她的气息、步伐、甚至某个转身的角度，都让他本能地心头一震。

清瑶已死，他在她坟前跪过七夜。但他的心，从未真正接受那张陌生的棺盖下躺着的是她。

这一夜，他遣人放出一条消息——连川之乱再起，故人旧部潜伏长安，急需一位精通军阵图谱的旧识帮他破局。

这个讯息，在设计上没有提及清瑶的名字，却只对一个人有意义——她曾经亲手写下的战阵书卷，只有她与他二人知其密意。他相信，若叶绾绾真是清瑶，她必然会有所反应。

他安排密探在各处观察她的动向，特别是在宋芷棠的百和胭脂铺与城南沈知行开的旧书斋周边。消息传出后第三日，有人回报：叶绾绾曾夜访旧书斋，翻阅战阵书册，驻足良久，最终却未带走一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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