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会议室只剩下简报萤幕还亮着微光，桌上散着修订过的提案草稿和一堆被划线的笔记。

大家都累了，但没有人提早收工。

★★★

「这样写还是太官样文章。」语遥拿红笔圈了圈知行刚完成的摘要。

「不能再改了，明天就截止了。」知行揉着眉心。

「那就砍一半，把关键句留下。」语遥干脆俐落地补了一句：「太客套的字，拿去写情书比较快。」

「那要不要顺便帮我润色一下？写给副脑小姐。」阿诺笑着凑过去。

语遥连眼皮都没擡，只冷冷吐出一字：「滚。」

大家哄堂大笑，疲惫像是被笑声洗掉了一层。

★★★

子谦低头翻着那本论坛手册，页角已经被他指尖蹭得微微卷曲。

书瑶靠过来，小声问：「那天在论坛，被邀请时，有没有一瞬间想答应？」

他没擡头，只轻声说：「有啊。」

她怔了一下。

他把手册阖上，转头看她，眼神清澈又带点自嘲：「因为人会累啊。有时候真的会想，靠着别人走，会不会比较快？」

书瑶听着，心却慢慢安静下来。

她伸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没有劝他，也没有安慰，只是陪着。

「但你没有答应。」她轻声说。

「嗯，因为我想再试试看，靠自己能走多远。」

这一句话，说得轻轻的，却像一颗种子，在他们心底各自落了根。

★★★

外面，天色已经擦上了灰蓝。芷芸收拾好资料，拿起笔电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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