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故事结束了。
我却花了很久,才把游移在胸口的一大团情绪慢慢理清。
创作这本书的过程,对我来说,就像是跟着一群人走过了几年的青春。从高二到大学、从阴郁的走廊到阳光洒落的礼堂,很多人以为,这是一个「师生恋」的故事。老实说,当初构思时,我并没有把爱情当作唯一的核心,对我来说,这部小说更像是一个载体,用来放进年少时代那些难以启齿却切实存在的伤口。其中最沉重的,当然就是霸凌。
宋雨霏的故事,并不是一个特例。
我们或多或少,都听过类似的经历——被孤立、被冷眼、被恶意包围,却因为没有明显的伤痕而被轻描淡写。很多时候,旁人甚至会说:「你想太多了」、「别放在心上」。可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那种日复一日的冷漠与排斥,会怎幺一点一滴掏空一个人。在写那些片段时,我常常写到一半,盯着萤幕发呆,觉得喘不过气来。甚至有几次,我干脆放下电脑,出去散步透口气。可偏偏,这些情节又不能简化或忽略。因为在现实里,这样的事情确实层出不穷,甚至还在发生。
而在创作的过程中,我时常想起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太习惯把「和解」看作一个美好的结局?好像只要有了道歉、只要被拥抱一下,伤口就能痊愈。我想说的是: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值得被原谅,也不是只有原谅,人生才有办法继续。有些时候,「不原谅」也是一种自由。你可以选择带着伤口往前走,依旧能遇见理解你的人,依旧能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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