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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念恩乱想的那几天,江尧,其实一直没睡好。
那天凌晨三点,他接到医院电话,说妈妈早产,正在紧急进产房。
他顾不得头发还没干、外套拉链卡在一半,骑着车就冲了过去。
医院灯光冰冷,产房外的椅子硬得像石头,他从天还没亮坐到天光微亮,浑身像被打过一样发麻。
他试着打电话给那个人。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他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有回应。
他低着头盯着手机,沉默了好久,终于敲下一行字:【江瑶怀的是你的孩子,你打算就这样不负责吗?】
发送。
讯息像石子丢进湖水里,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江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胸口闷得像有什幺东西卡在里面。
他知道对方不会回了。
妈妈刚怀孕那阵子,那个人就外遇了,抛弃了这个家。
有个护士走近,看见他一身湿气,神情倦怠,犹豫地问:「你是产妇的……弟弟吗?」
他愣了愣,才哑声回答:「……我是她儿子。」
对方愣住了几秒,拍拍他的肩,没再多问。
他就这样等了四个小时,终于看到妈妈被推出产房,脸色惨白得像纸,怀里抱着一团粉嫩的小婴儿。
「她叫江乔,希望她能气质高雅,我们要好好保护她。」妈妈虚弱地笑了笑,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他本来想开口说点什幺,却发现自己什幺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头烧得厉害。
他曾经怨过这个家,怨过妈妈为什幺要放过那个人,最后却是我们要承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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