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把话说开了，但心里依然沉甸甸的，说得出口的，并不代表能释怀。那些决定，看似体谅，却都成了彼此无法言说的伤口。

我们都懂这一点，所以默契地不再提起，只把重心放在当下。努力做好手边的事，好像这样就能暂时忘记那块还没愈合的地方。

现在，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家里，我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好好喘息的地方。

在学校，我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峻承；回到家，哥哥的情绪仍然低落。

仿佛无论走到哪里，心里的压力都没有出口，只能一点一滴地堆积，压得我快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幺，只能不断练习，这样在脑海的混乱浮现时，暂时甩开；练习在那些难以承受的念头里，撑住自己不倒下。

我好想对哥哥说，其实你已经很幸运了。不是你的错。

至少，你们曾经真心相爱过，那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幸福了。

哥哥敲门的时候，我正看着笔电发呆。

那是一个普通的晚上，窗外风很轻，天气却闷得让人心浮气躁。我以为他只是来提醒我关冷气，没想到他手里拿着两杯牛奶，脸上的神色却和平时不太一样。

「妳有空吗？」他问得很小声，像是怕惊动了什幺。

我点点头。他没再多说，只是走进来，将牛奶放在桌上，然后在我床边坐下。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哥哥才开口「我今天见到婉青了。」

我怔了一下，手指停在触控板上，没回头，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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