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婉歌封后第二日，凤辇回宫。

凤仪西殿，灯火迟遅未灭。

阿史那婉歌卸下凤冠

只着一袭绯红中衣，指尖拨动案上密报

「二皇子暮归，年十九，军功三品

兵符三分握其一；

宗室长孙，朝野暗号『潜龙』。

若东宫虚悬，彼必为储君。」

她眸色沉如夜潮，冷声吩咐：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他的污点…」

半月之内，细作四散＿＿

从上书房旧卷，到漱玉轩残笺；

从暮归箭袖内的密信，到星移案头的叠词。

蛛丝马迹，终于在一张雪夜图上汇聚。

那夜，凤仪西殿暗室。

婉歌独对铜镜，展开侍婢偷来的「雪夜对酌图」

画中两少年并肩，肩背相依

落款「同君共白头」。

再展一笺，星移笔迹：

「愿与暮郎长相守，不负少年头。」

她指尖骤颤，玉指划过纸面，

像被雪刃割破，鲜血无声滴落。

「……竟是悖伦？」

声音哑得像枯枝坠地，

雪色脸庞瞬间褪尽血色，

泪痣在烛下红得像一滴将坠未坠的血。

震撼之后，是极静。

她擡眸，铜镜里映出一张冷白的脸，

嘴角缓缓勾起，笑意阴鸷

「原来如此。」

「龙子龙孙，也逃不过情网。」

「这把柄，足够折断潜龙之翼。」

她起身，披帛滑落，

像一条红蛇蜿蜒雪地。

指尖抚过那张图，轻轻一弹

「暮归，星移……」

「你们的命，现在握在我手里。」

冬至大宴，雪灯万盏。

婉歌举杯向暮归，笑语嫣然：

「二皇子与五皇子情同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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