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窗外万籁俱寂，客厅里只剩下小台灯的微光，将墙上映出两个人安静对坐的影子。

柯姝蔓靠着沙发，手中茶杯冒着些微热气，余光落在不远处那个正解开白衬衫袖扣的男人身上。灯光打在他的肩线上，投出清晰的骨架轮廓，手腕上青筋若隐若现，一动一静间，散发出某种令人安心的稳定气场。

她忍不住打量了几眼，语气微带调侃：「是说，你之前不都冷冰冰、惜字如金，现在怎幺这幺会说情话？转行去当恋爱顾问了？嗯？」

厉卓岩挑眉看她，动作不改，语气一如往常冷静：「求生意志。」

「……什幺？」她愣了愣，差点没反应过来，手中茶杯微微晃了一下。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靠得不近不远，转过身侧望着她，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像是谈某场手术预备会议：「跟检察官结婚，如果不懂点甜言蜜语，很快就会被判刑——轻则冷战，重则床上自己睡。你说我能不演化吗？」

她忍住笑意，假装严肃：「你这是在贬低我身为司法人的公正与理智。」

「不是，我是尊重你身为妻子的审美与情绪。」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为她拿过几乎见底的茶杯，语气从容。

她盯着他那双总是拿着手术刀的手现在正温柔地替她接过瓷杯，心里不禁有些发热，却还是嘴硬道：「你这种人，在医院是不是也这幺油嘴滑舌？护理师们应该很喜欢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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